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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亲爱的母亲原四菊

 

菊香悠悠

 

邓兆安

 

只要有您在,儿女们永远赶在回家的路上……

  一一题记

  我的母亲原四菊,14年前永远地离开了我们,享年86岁。今年九月十九日(农历八月初三),是她诞生一百周岁的纪念日。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我愈加思念母亲,她践行一生而“浓缩”传递给我们的谆谆教诲犹在耳畔。近来通过拜访本家的叔叔婶婶、街坊邻居,以及我们兄弟姊妹的“集体回忆”,深切地感悟到母亲这位历经新旧社会、目不识丁的“小脚女人”,看似一生平平淡淡、默默无闻,但从她身上所散逸出的孝道、重教、坚贞、勤劳的宝贵精神和高贵品质,恰如淡然朴实的菊花一样,虽不独傲秋霜,却馨香悠远,回味无穷……

  一、服侍一辈子,成了婆婆的“贴心小棉袄”

  母亲生于1920年,正是兵荒马乱、民不聊生的年代。母亲的第一次婚姻很不幸,因遭家暴被迫离婚,后经介绍于1945年嫁给了大她6岁的父亲,进入邓家。父亲弟兄5个,排行老二,家里只有八分薄地,三间半老房,一贫如洗。伯父因家穷说不上媳妇,被迫闯关东另谋生路。父亲成了家里的“顶梁柱”,每天长途跋涉去拉脚(替人运货),拼死拼活地干。看到此景,母亲只好自我安慰认了这个命,每当家里揭不开锅,就跨上提篮与婆婆做伴走到很远的村庄去讨饭……

  一根藤上两个苦瓜。母亲慢慢得知,婆婆一生命运坎坷。公公长年疾病缠身,在最小的儿子刚出生不久就撒手人寰,年仅46岁。祸不单行。刚刚过了两年,风华正茂的三儿子因生活所迫去当了“壮丁”,被日本鬼子活活枪杀……婆婆的苦难遭遇,再联想到自己的不幸,母亲深切地体会到了只身拉扯这么多孩子的妇道人家有多么不易,作为第一个嫁进邓家的媳妇,觉得有责任与婆婆共同挑起这副家庭的重担。进门第二年,也就是1946年,国民党挑起内战,婆婆忍受丧子的痛苦,又动员18岁的小儿子光荣参加解放军奔赴前线。这一深明大义的壮举,深深地触动和感染了母亲,在她的脑海中,婆婆从一个围着“锅台转”的农家妇女升华为革命的“老妈妈”的光辉形象。母亲从心底里更加敬重和孝顺婆婆了。

 

  我于1959年出生,从我记事起,奶奶就和我们一直住在老宅子里。她年过七旬的时候,按当地习俗,奶奶开始每月轮流到四个儿子家生活,天天早出晚归。时间久了,跑来跑去,她深感不便,于是主动提出,二儿家就是她固定的家,今后哪里也不去了。对奶奶的这一选择,母亲心里很坦然,不但没有半点埋怨、攀比,反而十分尊重和理解老人的意愿,在日常生活上更加悉心照料,以此弥补奶奶一生中没有闺女的最大缺憾。

  一针一线皆关情。由于家里经济窘迫,奶奶身上穿的衣服、鞋子,头上戴的帽子,炕上铺的被褥、枕头,都是母亲不辞辛苦,晚上在煤油灯下亲手缝制的,奶奶用的舒坦,打心底里喜欢。每次给老太太做鞋,母亲都是早早地选布料、搓麻绳、剪鞋样、纳鞋底,然后打袼褙、裁鞋帮、绱鞋,最后再楦鞋、修整、抹边,十多道工序,环环扣紧,一丝不苟。一双纯手工鞋,一般需要连续苦干七八个晚上才能完成。经年累月,再加上做孩子们的针线活,实在不易。一双双布鞋、一件件衣物,透过密密麻麻的一针一线,无不渗透着母亲对奶奶的一片孝心和爱戴。

  件件身边事,温暖老人心。母亲对奶奶的日常照料,大都体现在一些“不起眼”的小事上。冬季为了土炕上暖和,母亲总是安排晚上在奶奶住的西间锅上烧火做饭,而夏天则调整到中午在西间的锅上做饭,以便奶奶晚上睡觉凉快;奶奶大便不畅时,母亲就单独做易于消化的饭菜;奶奶晚上常常失眠,就提前给她在枕头边下备好助眠药;奶奶生病就贴身服侍,变着法做她最爱吃的饭食,精心调理,直至痊愈;为了突显奶奶的地位和尊严,凡是家里的大小事,母亲总是先“禀报”,让她拍板决定;每当春节来临,母亲都要提前备好足够的“压岁钱”,早早送给老人……这些“碎片化”的往事,藏着深深的爱和浓浓的情,常常浮现在我的眼前,萦绕在我的心间,令我难以忘怀。

  奶奶是从旧社会过来的人,难免带有“家长式”的传统习俗,有些事情对媳妇看不惯,就摆出“架势”训斥一通。当看到母亲与父亲为家务事拌嘴时,往往偏袒儿子一边。每每看到奶奶脸色不悦时,母亲总是忍辱负重,主动“服软”,不惹奶奶生气上火。平日,俩人有个言差语错的,母亲也总是变换话题“嘎嘎”一笑,从不往心里去,转过身去该忙什么忙什么。堂叔邓汝万敬佩地说:“俺二嫂子脾气好,对俺伯母从没红过一次脸,拌过一次嘴,了不起啊!”

  俗话说,俩好噶一好。母亲对奶奶孝顺,奶奶也待我母亲如亲闺女一般。看到母亲起早贪黑在场院忙活,奶奶心疼不已,主动当起了“后勤保障部长”。家里家外,锅碗瓢盆,一切清洁卫生的家务活全部“承包”了下来。为添补家用,她还坚持每天掐草辫子,成为远近闻名的草辫高手。婆媳俩相互关爱包容,心贴得更近了,无话不说,奶奶真切地感受到了有个“贴心小棉袄”的滋味,逢人便夸:“媳妇待我好,给俺个闺女也不换。”

  在母亲一举一动的熏陶下,我们兄妹对奶奶也是恪尽孝道,嘘寒问暖,使老人家一直沐浴在和谐幸福的大家庭里。1983年农历二月二日,就在祖孙四代欢乐团聚的时刻,奶奶突然依偎在三孙子的怀抱里安然离世,仿佛是“瓜熟蒂落”,享年整整94岁。婆媳俩朝夕相处了38年,患难与共,情深似海。我清晰地记得,在送别奶奶“上路”时,母亲嚎啕大哭抓着老人的手不愿放,“埋怨”奶奶弥留之际没有给她更多尽孝的机会,让她倍感愧疚……

 

  二、心系集体挑重担,被称为“第二妇女队长”

  受旧社会缠足陋习的影响,母亲从幼小的年龄就遭受了裹脚的长期折磨,这给她一生的劳动生活带来了极大的不便和痛苦,成了她前行路上的一大“绊脚石”。1958年,随着人民公社的建立和发展,农业生产开始走上了集体化的道路,当时母亲接近四十岁了,她把对新社会、共产党的无限热爱和深厚感情全部倾注到了生产队的劳动中。她虽是个缠过足的“小脚女人”,但从不示弱,专拣重活、脏活干,在场院里被保管员和社员们尊称为“第二妇女队长。”

  生产队的场院是大田里收获的各类农作物进行加工、晾晒、仓储的主要场所。当时由于我们生产队地多劳力少,凡是“大脚”的中年妇女都安排到大田里劳动。因此,场院里的许多重活也全部落到了母亲这些“小脚女人”的身上。每天场院里要晾晒大量的粮食,一旦遇到快要下雨天气,需要争分夺秒抢到仓库里。一天下午,起初艳阳高照的天气忽然阴云密布,保管员一声令下,母亲迅速招呼同伴们两人一组,抬着一百五十多斤重的大斗子,叫着号子,颠着小步,来回穿梭,上万斤黄澄澄的小麦刚刚转移到仓库里,“哗哗”的大雨顷刻之间宣泄而下。这场突发的“战役”结束,打头阵的母亲已累得筋疲力尽,往家走路的劲都没有了,只好一手拄着杈子,一瘸一拐的往前挪……第二天清晨,雨过天晴,母亲又早早来到场院,主动拉起石滚子在硬化地面了,浑身好像有使不完的劲。

  一座好的麦草垛既要能防雨水,又要美观漂亮。高度五六米、直径十四五米,驾驭这个庞然大物的“操盘手”,既要有力气又要有技术,还要冒一定的风险,是场院里的一项“重头活”和“形象工程”。每年队里垛麦草,保管员总是“点将”母亲。一次,还在上小学的我去场院劳动,恰逢那天午后热浪滚滚,老远就看到母亲扎着头巾,站在草垛中间,双手握着两米多长的木杈子,一副“威武雄壮”的气派,不停地来回挑来挑去,一会被满天飞舞的金色麦草“淹没”了,一会又突然“冒”出来。妇女队长在下面组织人马,源源不断地向上“输送”麦草,母亲在上面像个“工程师”,有计划地张罗着一切,先扎好底座,接着一层层填平、踩实,达到一定高度后,又进行“瘦身”、梳理、加尖、修边……几个小时后,一座巍然挺拔的圆锥形大草垛矗立起来了,在夕阳的映照下,流金溢彩。那一刻,我的心中油然对母亲这位“能工巧匠”升腾起无限的景仰之情。

  关键时刻显身手。“三秋”时节,生产队领导最担心场院里的玉米棒积压,会导致地里的玉米不能及时运回而耽误抢种小麦。时间不等人!为此,母亲积极响应队里的号召,每天晚上都带着全家人前来“参战”。我作为一名小队员亲身感受到了大人们你追我赶、热火朝天的劳动竞赛氛围。在明亮的汽油灯下,全队几十户人家围坐在有半个篮球场大的玉米堆前,享受着丰收喜悦的同时,奋力向着目标“冲刺”。有的农户还把在外工作的子女一起拉来“助战”,暗暗较劲,不甘落后。有一天晚上,母亲正发着高烧,仍不顾家人的劝阻,坚持“不下火线”。哥哥姐姐们紧随其后,在前面飞快地剥离着一头头硕大、饱满的玉米棒,不一会身后就堆起了一大堆。母亲马上又调度哥哥与我负责捆扎玉米,八头玉米扎成一小捆,六小捆合并成一大捆,然后集中运送到“上桩”(把成捆的玉米围着垛起来)晾晒的地方。“剥、扎、捆、运、上桩”一条龙生产线,分工明确,各负其责,整个场院里的男女老幼忙得不可开交。从晚上八点至十点多,场院中的一大片玉米棒,很快被剥离完了。最后队里结算,我家共剥了一百大捆、计四千八百头玉米,与妇女队长泮文娟家并列第一……母亲疲惫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那个年代我们光埋头痴干,一心为了集体兴旺。”年近九旬的老妇女队长泮文娟,回忆起当年与母亲并肩“战斗”时的情景神采飞扬,滔滔不绝。我们两家同属一个生产队,还是对门邻居,她与母亲在一起劳动了十几年。“您娘干活舍得卖力,吃苦耐劳的劲头谁也比不上。”据她回忆,每年队里评定社员日出工的分值时,我母亲都在九分以上(十分值),在“小脚”妇女当中是最高的。因此,母亲常对我们叨念:“集体经济就是咱社员的‘命根子’,干集体的活绝不能偷懒耍奸。”铡麦穗时,她两只小脚站在长长的凳子上,使出全身力气用铡刀铡着一捆捆籽粒饱满的麦子;打麦场上,她常常到输送带的入口处,负责向上挑着沉甸甸的麦穗;晾晒场上,她不怕尘土飞扬,不停地用木锨向空中扬场……哪里有累活、脏活哪里就有她的身影。因此,她年年被生产队和大队评为先进社员,成为老年人学习的榜样。

  至今提起她,邻居们仍啧啧称赞。我想这正是母亲这代人所共有的特征,即对共产党的恩情至死不忘,对社会主义制度无比信赖,对集体事业有着浓浓的情结……这些珍贵的精神财富和历史印记,值得我们后辈们深入地去挖掘学习、弘扬光大。

  三、宁肯自己挖野菜,也不让子女辍学

  我的父亲出生于1914年,由于家里贫穷从小就没进过校门,大字不识一个。记得他50多岁才到公社基建队上班,每天的记工单都是由我们帮他填写。母亲家里虽然生活尚可,但外祖父思想守旧,“狠心”地剥夺了她读书的权利。从此,“两眼抹黑”、“寸步难行”。这成为父母亲一辈子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母亲深知,只有读书孩子们将来才会有好前程!因此,她怀着砸锅卖铁也要供孩子上学的坚定信念,把改变家庭命运的希望全部寄托在孩子们的教育培养上。

  1960年,我大哥邓兆吉在西由学校念初中,正赶上了三年严重困难时期,由于家里人口多,一度陷入了生活的绝境。父亲提议让大儿子回来帮助挖野菜以渡难关。母亲听了,心中一楞,接着予以拒绝:“我替儿子挖野菜,不能半途而废,毁了他一生。”在母亲的坚强支持下,大哥顺利地完成了初中学业。第二年,他先被西由中心完小选为代课教师,后又被录取为正式的人民教师。大哥因此成为邓家祖祖辈辈出的第一位“秀才”,母亲倍感以往付出的一切代价都值得。每当回忆起这段往事,大哥总是两眼噙着泪花说:“当时学校里有接近一半的同学都陆续退学了,没有母亲的长远眼光和巨大付出就没有我的今天。”

 

  母亲一生憨厚善良,待人亲切,对孩子们更是关爱有加,很少发脾气,更不轻易动手。但唯一不能原谅的是不爱学习。谁不愿意去学校读书,她会特别生气,不仅严厉斥责,还会抓起笤帚使劲抽打,决不“心慈手软”。有一次,天上下着鹅毛大雪,上小学二年级的姐姐邓兆香因产生厌学情绪,不愿去上课。母亲发现后从家里追赶着她去学校,路上还抓起一把把雪团往她腿上砸过去,并大声警告:“再敢逃学,我非打断你的两条腿。”吓得姐姐边哭边撒腿跑回了学校。自此,姐姐再也不敢逃课了,且越学兴趣越浓厚,最后以优异的成绩考上高中,并一直担任班级学习委员,成为德智体全面发展的优秀学生。

  严是爱,松是害,不管不问要变坏。母亲对孩子的严管,也发生在我读小学的时候。那次的经历,我至今仍刻骨铭心。一次,因玩捉迷藏,我与发小打架被找上家门。白天,母亲“不动声色”,当夜幕降临我刚要躺下睡觉时,母亲突然把一只手伸进我的被窝里,使劲拧我的大腿内侧,并教训道:“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打架了?”疼得我嚎啕大哭,反复认错求饶母亲才停下手。第二天早晨一看,腿上拧得青一块、紫一块。这是我记忆中母亲“教训”我最深刻的一次。打那以后我不仅注重团结、爱护同学,而且勤奋学习,积极向上,每半年和年终都获得学校颁发的大红“喜报”和“三好学生”的荣誉证书。当我每次兴高采烈的拿回家时,母亲边抚摸边端详,并郑重地张贴到里屋的墙上,整齐划一。到初中毕业时,墙上已贴满了各类奖状。每当看到这个特殊的“光荣榜”,母亲沧桑的脸上总是洋溢着无尽的喜悦和满足……

  在我十年的求学生涯中,无论家里经济如何紧张,从没有出现耽误或少交学费的情况,也没有因家里缺钱而用不上各类学习用品,使我们兄妹在读书期间得以无忧无虑,安心学习。其“奥秘”在于母亲每年都把孩子们上学所需的费用,均提前“规划”落实好,遇到天大的困难也“雷打不动”。

  这项不同寻常的“开销”,是靠母亲携家人咬紧牙关、一点一滴攒下来的。当时,生产队一年的分配收入很少,父亲每个月七八元的工资也要统一交给生产队置换工分。为此,母亲就两眼向内找出路。以前家里每年喂养一头猪,后来母亲巧排“工期”,科学饲养,增加到一年出栏二三头猪;养鸡也由单纯喂养成鸡下蛋,改为同时兼养小鸡,既售鸡蛋也卖成品鸡;全家人起早贪黑割野草加工的饲料,既用来喂自家的牛羊猪鸡,也带到集市上摆摊叫卖。同时,在吃的方面,母亲把集体分的小麦、花生都卖成钱,除春节几天外,平日全家吃的均是玉米、地瓜等粗粮,做的菜里也很少放油;穿的方面,每当过年时,父母亲带头穿多年不变的“整装”,孩子们穿的大都是用旧布料漂染缝制的“新衣服”。直到读高中我才穿上一条新秋裤,之前穿的全是哥哥姐姐“传承”下来的衣服;住的方面,凡是家里的房子、门楼和院墙等建筑物损坏了,都是父亲发挥一技之长,自己动手修缮;用的方面,如日常生活离不开的锅碗盆缸,每一件都成了锔过无数遍的“古董”了,只要能够坚持使用,母亲从不舍得丢弃这些“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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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携夫人徐金华与母亲原四菊合影留念

  一分钱掰成两半花。母亲以坚韧不拔的精神和意志,硬是扛过了那些最困难的时期,用一分一厘积攒的这些“血汗钱”给孩子们换来了美好前程。五个孩子先后拿到了初中或高中毕业证书,其中三人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两人加入了共青团。二哥邓兆祥还光荣参军,多次立功授奖。我从一名农家子弟成长为高级编辑,并荣获“第十三届长江韬奋奖”,入选中宣部“文化名家暨四个一批人才”,受到了习近平总书记的亲切接见。当我把与总书记合影的大幅照片,悬挂在母亲生前的房间里时,堂婶王春华眼含热泪感慨地说,“你母亲如果还健在,看到你们都有出息了,该有多高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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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11月,作者在北京人民大会出席中国记协第九届理事会第一次会议,受到了习近平总书记的亲切接见。

  辛劳一辈子、奋斗一辈子的母亲,您在那个天堂世界过得好吗?儿女们时时刻刻在怀念着、惦念着和呼唤着您,有多少次我们全家人在梦中相依相会,门前的那棵老槐树亲昵地把我们紧紧地搂在怀里。母亲啊,母亲!虽然没有了您的身影,但您依然是我们这个家的“主心骨”,依然是百年老宅子里的“主人翁”。只要有您在,儿女们就永远赶在回家的路上……

  耐寒唯有东篱菊,金粟初开晓更清。中秋还未到,家里的阳台上,已成了秋菊的世界,一盆盆清幽淡雅的菊花傲然挺立,高洁质朴,顽强不屈,就象母亲的品格,也饱含着我对母亲的追思、怀恋,更带着母亲在天堂里对所有亲人与邻居的美好祝福。花有红色、黄色、紫色,还有白色和粉色的,绽放的是那样别致、芬芳。花瓣一片片、一丝丝的,紧紧簇拥在一起,好像整个空气里都弥漫着它特有的清香,这似乎就是母亲的味道……

  (本文图片由作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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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简介

  邓兆安,1959年3月2日,山东莱州人,高级编辑,专业技术二级,烟台广播电视台原副台长、胶东在线网站原总编辑,现任山东网络社会组织联合会会长,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先后六次受到党和国家领导人接见。曾两次荣获中国新闻最高奖——中国新闻奖一等奖,四次获得山东省精品工程奖,策划的网络栏目五次荣获中国互联网最高奖——中国互联网站品牌栏目,发表学术论文三十余篇。编著有《登攀》《中国式网络问政》《发现最美》《织网十年》等书籍。2014年荣获全国优秀新闻工作者最高奖——第13届长江韬奋奖,为中国网络媒体第二位获此殊荣的代表。2015年入选中宣部文化名家暨“四个一批”人才。2016年11月,入选中国记协第九届理事会理事,受到习近平总书记的亲切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