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工新闻社香港6月30日电(通讯员 张人婧)“嬢嬢!二两豌杂不要葱!”“要得!”六月的假期,这声熟悉的吆喝,喊开了我对成都尘封的记忆。这座生活了七年的“第二故乡”,无数次入梦的天府之国,终于又真真切切地站在了我的呼吸里。

街边的小摊贩依旧忙碌,卖冰粉的阿姨手法娴熟地舀起一勺红糖水,浇在晶莹的冰粉上,递给我的时候还笑着说了句:“妹妹,尝下够不够甜!”她笑着递过来。一碗冰粉下肚,冰凉清甜,瞬间勾连起大学时代和室友们蹲在路边“嗦”冰粉、抱怨闷热却又无比酣畅的青春。如今想来,连那份燥热都成了回甘的甜。

午后,脚步不由自主迈向母校。校门口地铁站已经快要修好,路两侧的银杏树又高了些,茂密的枝叶在阳光下投下斑驳的影子。树下三三两两的学生抱着书本匆匆走过,青春的模样一如当年的我们。图书馆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刺眼的阳光,我却看得有些出神——那些熬夜复习、和室友通宵背知识点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

循着琴声走近艺术学院,歌声、琴韵依旧流淌。舞蹈教室里的弟弟妹妹们正专注地排练舞蹈动作,走廊里贴满了往届学生艺术展演时的照片,照片里的大家风姿卓越、青春昂扬。我站在导师的琴房环顾,墙壁上的音乐会海报已经翘起了边,导师兴致勃勃地听我讲到中交一航局五公司项目部工作的成长和变化,他突然灵光一闪“我在温江看到过中交一航局的标志呢,建设得多好嘞!”。敲门声打断了我们的谈话,准备上声乐课的学弟看到旁听架势的学姐,害羞得张不开嘴,看到他扭捏的神色,我心领神会,主动说想去人民公园转一转。

拐进人民公园的老茶馆,竹椅木桌,盖碗茶具,一切如旧。我点了一杯碧潭飘雪,老板抬头瞥见我,笑道:“妹妹,来成都耍嘞?”我笑着点头,心里涌起一股暖流。隔壁桌的大爷正在摆龙门阵,声音洪亮,内容无非是家长里短,可那地道的成都话听起来格外亲切。记得刚来成都时,我完全听不懂本地方言,只觉得像在听天书。后来,在室友的“熏陶”下,我渐渐学会了“儿豁”“瓜娃子”之类的简单词汇,模仿几句“川普”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到现在已经算是个成都话的“老辈子”了。

夜幕降临,我去了九眼桥。这里的夜晚依旧热闹,霓虹灯映在河面上,随着水波摇曳出迷离的光影。我走进一家常去的清吧,驻唱歌手正抱着一把吉他,慵懒地唱着《成都》。“和我在成都的街头走一走,直到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也不停留……”歌声里,我回想起大学时代的夜晚,和朋友们在河边闲聊,畅想着未来的模样。

离开成都的那天早上,我去了上学时常去的那家豌杂面店。老板娘一见我就笑了:“这次待多久啊?”我顿了顿,说:“下午就走啦。”她一边麻利地加佐料,一边念叨:“哎呀,多耍几天嘛,难得回来一次!”我点点头,低头吃面。豌杂面的味道依旧,豌豆软糯,杂酱咸香,辣味恰到好处。记得刚来成都时,我吃不惯这里的辣,每次都要叮嘱“做微微辣”,后来却渐渐爱上了这种酣畅淋漓的感觉。

候机时导师给我发来消息:“张干事,有机会回来建设成都!”登上返程的飞机,看着这座城市变得越来越小,心想:或许,我和成都的故事,远未到写完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