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工新闻社8月21日电(通讯员 杜怡柔)南方的雨季,空气里总裹着化不开的湿意,是工程建设中绕不开的难题,它给钢筋混凝土的世界带来考验,却也滋养着每一份成长。空气中雨丝细密,正如潘海冰名字里的 “三点水”,轻得像他刚入职时的模样,却在他在中交一航局五年工程生涯里,滴成了不可或缺的印记。

2020 年夏天,河北阜城的玉米地刚过雨季,潘海冰也刚刚毕业。潮热的空气闷得人喘不上气,玉米叶划过胳膊留下红痕,他也不敢放下手中的仪器,认真负责地去测量每家每户的征地面积,绘制征地图。那时他还不懂,自己这滴刚入职场的 “水”,已经开始往工程的地基里渗……

到了拉萨,3650 米的高原上,阳光总带着凛冽的清透。2024 年 7 月起,整整三个月,他一个人扛下了粗格栅沉井下沉监测的重任。那座 9.1 米高、1.6 万吨重的大家伙,要沉到原地面下 14.45 米深的地方,他在结构上布置了20几处测点,每天两次的监测不敢懈怠。历时三个月成功以远小于允许的偏差值将这个大家伙沉下去了。项目部没车的时候,扛着全站仪和架子走 500 米到沉井边,来回一千米的路,在稀薄的空气及时在高原工作多年的他 也要歇上三四回,胸口像压了块大石板,却始终攥紧手里的仪器。日光把皮肤晒得黝黑,他蹲在阴影里计算数据,铅笔尖在记录本上戳出一个个深痕。项目部墙上 “缺氧不缺精神” 的标语褪了色,可每个字都顺着他额头的汗,渗进了脚下的土地。

2025 年 7 月,身体的不适让他离开了坚守四年的那片土地。得知要去到福建这个沿海城市时,那个想吹吹海风、尝尝海水味儿的好奇心开始疯长,虽然海拔降了三千多米,但对工作的热情没有降低半分。刚下飞机时,潮湿的热浪裹得他像进了蒸笼,可望见工地上转动的吊机,他又带上了安全帽,穿上不曾穿过的救生衣,熟悉的踏实感就漫了上来,心里那簇火苗,换了片天空照样燃得旺。

台风刚过的钢栈桥上,雨还淅淅沥沥下着。潘海冰掀开仪器箱时愣了神:镜头上蒙着层白茫茫的水雾,镜头里糊成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像被浓雾罩住。他心里一紧,在高原待了四年,从没遇过这样的情况,手忙脚乱地检查好几遍,下意识摸出兜里的眼镜布,学着擦镜片的样子小心翼翼的擦去镜头上的水雾,水汽竟像退潮般散了,目镜中瞬间清晰得能看清楚棱镜。后来才知道,这是南方雨季的 “脾气”,湿热空气遇上冰凉的仪器,总会结层雾。他从此养成了新习惯:仪器箱里常备两块眼镜布,就像在拉萨测量时核对气压参数那般仔细。

到福州的第五天,刚把工作理顺,他就接到莆田的测量任务。调试仪器、校核控制点、编写情况报告,忙完已是午后,又马不停蹄赶回福州接着干。这种两头跑的日子,他没觉得累,反倒新鲜得很。码头项目是头回接触,到处都是要学的新东西。坐在去莆田的高铁上,看窗外的山一座连着一座,隧道在群峰间穿来穿去,像极了他这些年走过的路,从河北的玉米地到高原的冻土,再到东南沿海的雨季,每段都藏着不一样的风景。

雨还在下,工地上的排水泵嗡嗡作响,把积水排向远方。潘海冰知道,在这连绵雨季里,无数像他这样的“三点水”,正以各自的坚守汇成推动工程向前的溪流。海拔计上的数字降了,可“艰苦不怕吃苦”的劲头没降;呼吸顺了,可对精度的苛求没松。他把刚测好的数据传给工程部,看着现场施工的稳步推进,他开心地笑了。

这滴从高原流到平原的“水”,带着往深处钻的韧劲儿,仍然在雨季里不知疲倦地奔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