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熟的鸭子飞了,这句话用来形容科伦博泰最合适不过。

2022年,默沙东先后三次与科伦博泰订立独家许可与合作协议,开发2项临床阶段ADC资产,以及7项临床前ADC资产,高达118亿美元的预付款及里程碑付款总额在2022年全球医药合作授权榜上排名第一,这笔巨额交易不仅让科伦博泰一跃成为BIOTECH领域资本明星,也顺利助推其港股上市。

然而,仅仅一年时间,小甜甜就变成了牛夫人。10月23日,科伦博泰发布公告称,其于10月21日收到默沙东的正式书面通知,默沙东决定终止科伦博泰向其授权的开发、制造和商业化一项临床前ADC资产的独家许可;默沙东不行使科伦博泰向其授予的独家选择权以获得另一项临床前ADC资产的独家许可。简言之,默沙东向科伦博泰退货了两款临床前ADC产品。

巧合的是,就在分手公告发布的前几日,默沙东公布了自己与日本药企第一三共的喜讯。两家公司就三款ADC药物签订全球开发与商业化协议。默沙东将支付40亿美元的预付款及最高165亿美元的里程碑付款,该笔交易的金额最高可达220亿美元。据界面新闻报道,默沙东此次终止的两项科伦博泰ADC产品,与默沙东和第一三共的合作靶点存在重合。

值得注意的是,科伦博泰并非近期唯一被退货的国内药企,9月份,百济神州瑞士和诺华关于雷利珠单抗的合作终止,在更早之前的2月份,国内创新药企诺诚健华与渤健关于奥布替尼的合作画上了句号。

不过,相对于其他公司,科伦博泰受到的负面影响更为深远。早在招股书中,科伦博泰就坦言,后续可能会与业务合作伙伴之间发生纠纷,导致公司候选药物的研究、开发或商业化延迟或终止,或导致昂贵的诉讼或仲裁,从而分散管理层的精力和资源。尽管此次终止合作的两项ADC资产均非科伦博泰核心产品或主要产品。但是长期以来,科伦博泰的营收都严重依赖默沙东。2022年科伦博泰总营收8.039亿,来自于许可及合作协议的收入就占了98%。到了2023年上半年,科伦博泰共实现营收10.46亿元,其中10.37亿来自默沙东,占比超过99%。

默沙东不仅是科伦博泰最大的金主,也是目前科伦博泰的第二大股东。科伦博泰上市前,其B轮融资的领投人便是默沙东(出资6.95亿元)。今年1月,科伦博泰再次融资13.48亿元,其中一半资金同样来源于默沙东。

10月22号召开的投资者电话会上,默沙东在Keynote系列研究之前,率先展示了已列入管线中的6款ADC新药,其中3款来自科伦博泰、3款来自第一三共,默沙东同时表示“我们与科伦的合作项目与我们跟第一三共的新合作项目是高度互补的”。不过,默沙东给了科伦博泰9个项目2.5亿美元首付款,却给了第一三共3个项目40亿美元预付款。

正所谓钱在哪里爱就在哪里,交易金额相差如此悬殊,恐怕默沙东私下已经对引进的ADC项目喜好做出了排序。不过资本市场对“过气明星”科伦博泰的兴趣依然高涨,港股科伦博泰仅在消息发酵前的10月20日大跌了7.23%,随着靴子落地,科伦博泰的股价反而走出了“利空出尽”的气势,截至2023年10月30日,科伦博泰收于81.8港元/股,相较10月19日收盘价还涨了4.6%。值得一提的是,30日当晚,科伦博泰母公司科伦药业发布了三季报,前三季度营业收入157.43亿元,同比增长12.93%;归属于母公司所有者的净利润19.63亿元,同比增长39.7%。尽管失宠于二股东,但科伦博泰依然能靠着大股东“子凭母贵”。